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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编皇朝大事记讲义序论 其二 制度论 宋 · 吕中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一
先儒尝谓汉大纲正,唐万目举。
本朝大纲正,万目亦未尽举。
夫纲举则目张,纲目不可分而为二,固也。
而先儒之言云尔者,盖大纲者谓法之规模大意也,万目者谓法之条目纤然也。
汉法疏而易密,则规模犹宏阔于唐。
唐法密而易疏,则其条目特详密于汉耳。
汉继秦之后,官秦官也,兵秦兵也,制度则曰袭秦,礼仪则曰袭秦,其法疏矣。
然官职大小之相维,兵制内外之相制,取民不及于农,取士不以科目,则其意犹密也。
唐人六典以建官,府卫以寓兵,口分世业以授田,租庸调以取民,其法严矣。
然政事出于二三士,卒疲于番上,鬻卖不常,而启兼并之柄,升降不实,而启两税之法,则其意何疏也!
我朝之法,大纲之正,既过于汉,而万目之举,反不及于唐,何耶?
盖善革弊者非必尽变前人之法,不过修举其大纲,而节目随之。
不善革弊者,必尽变古人之法,往往纤悉于其小,而阔略于其大。
孔子论继周百世之道,不过因其所可因,而损其太过,益其不及者耳。
孟子论丧祭井田之法,亦不过言其大略而为之节文耳。
世儒有志于复古者,必欲采摭古制,补缀经典,一一与之牵合。
不知居今之世,而欲尽行古之法,不惟未见其利,而先有烦扰之弊。
又事体重大,决然难行,故自其小不备,卒以成大不备而已。
英雄之君出,而建置一代之规模,岂如陋儒拘士细碎之所为?
国初继唐末五代之后,此正制作之一机。
而我太祖创法立制,不务名而务实,不变其法而变其意,一转移之间,事体顿异矣。
三省为空官,而平章分为三等,唐之制也。
而我朝因之,然中书取旨,门下审覆,尚书奉行,而职守交通,无命令壅遏之患。
尚书侍郎六部侍从,则自礼而户,自户而吏,常调则自工而刑,自刑而兵,则资格素严,而在位无速化之念。
进士为一等,世赏杂流各为一等。
秘书监官也,进士则迁太常,荫补则自郎中五迁而后至。
前行郎中官也,进士则迁太常少卿,非进士则迁司农卫尉
少卿流品有别,而士大夫有激昂之心,则官非唐之官,我朝之官矣。
侍卫起于后唐,而我朝因之。
殿前司起于周,而我朝因之。
皇城司起于梁,而我朝因之。
然禁卫之军统于武臣则不出于宦者之手,诸道之兵籍于禁卫则不专于节度之权。
殿前为一司,侍卫马步各为一司,则有南北相制之意。
京师之兵足以制诸道,合诸侯之兵足以制京师,则有内外相统之意。
兵权制于三卫,本之枢府枢府有发兵之权而无握兵之重,殿省有握兵之重而无发兵之权,而又汰之使极少,治之使极严,教之使极精,则兵非五代之兵,我朝之兵矣。
衙前以主官物,里正乡书手、户长以督税,耆长、弓手、壮丁以捕盗,各以乡户等差充此,亦因前代差役之法也。
然自建隆三年诏差役有不平者,许民自相纠察,则无不均之患。
太平兴国四年分民户为九等,上四等充役,下五等免,则无逃亡之患矣。
以盐铁、户部度支三司使,位同三枢,目为计相,此亦前代理财之法也。
然转运财赋悉籍三司,则在外无横歛。
内藏所储总之三司,则在内无横费。
乾德又诏三司行移有不便,漕臣得以上闻,则彼此相临,内外相察,无隐漏侵欺之弊矣。
国子监,唐制也,然屡亲临幸,自赞孔颜,以文臣知州,以儒臣典狱,命宰相以读书,而有崇儒重道之实矣。
贡举亦唐制也,然及第人不得于知举称门生,选或不公,加之覆试。
陶谷之子、李昉之子、吕蒙正之子皆不得与,则有选贤举能之实矣。
刑部详覆法,而无五代滥杀之祸。
羡馀,宽正税,而无五代横敛之祸。
礼止于窦仪之所定,乐止于和岘之所造,而文物略备矣。
此其酌古今之宜,参人情之公,通世道之变。
虽曰因前代之法,而点铁为金,化臭腐为新奇,变枯骨为生意,岂必尽复古制而后为一代之法哉?
然天下无百年不弊之法,谋国者当因法以革弊,不当因弊以立法。
熙丰大臣所谓不务革其弊,而欲变其法者也。
观其熙宁初年入对一疏,而变法之规模尽见于此。
其论本朝不任信大臣,不尽行古制,亲细务而循弊法,用君子而参小人,皆当时士大夫之所知而不敢言者,而安石独敢言之。
学校也,贡举也,科名资历也,监司郡守也,又皆庆历大臣所尝更变而不敢举行者,而安石独敢行之。
农之贫,兵之冗,宗室之费,上下俱以为困,而未有策以处之者,安石独敢任之。
然其言法之弊则是,而自为变法则非。
变常平之法而为青苗,变差役之法而为雇役,发运之职而为均输,茶盐之法而为市易,坏正兵而为保甲,废牧监而为保马,以条例司三司之权,以新经《字说》变天下学校,以经义诗赋变天下之贡举,设官则以冗增冗,立法则以奇益奇。
夫以国初继唐末五代之后,而且不尽变其法,熙宁继嘉祐治平之后,乃欲尽变其法,何其思虑之不详辨耶!
盖我艺祖之法,则修举其大纲,而阔略其节目者也。
安石之法,则纤悉于节目,而阔略其大纲者也。
至元祐时,又欲尽变熙、丰之法矣,熙、丰之法则在所当变,而必欲尽变之,则又过矣。
盖熙、丰之小人不可以不去,而熙、丰之法则不可以尽变。
去熙、丰之小人不可以不急,变熙、丰之法则不可以太急。
青苗、均输之法可罢,而雇役之所宜独不可乎?
保马、户马可罢,而保甲之法则因其已成,蠲其租,复其役,教阅于农隙,以省养兵之费,独不可乎?
新经、《字说》固可废,而罢诗赋,取经义,独不可因之以崇经学乎?
至治之世不能无弊法,至弊之法亦必有美意。
国初惟不尽变前代之法,而惟变其意,所以为一代凭藉扶持之地。
熙、丰惟欲尽变祖宗之法,元祐惟欲尽变熙、丰之法,所以激而为绍圣以后之纷纭。
安石不能原祖宗立国之初意,而轻于变更。
章子厚、蔡京诸人又不能原安石立法之意,而托于绍述,法愈更而愈下。
而中兴以来,学校贡举大抵皆蔡京之法,而差役、雇役之并行,经总制钱之立额,又王安石诸人之所未为也。
故尝谓我朝之法,自建隆至治平,其间虽有损益,而其大意皆本于艺祖之公。
法变于熙宁,而极于今日,虽其间有更有革,而其大意皆不能大异于安石之私。
世变之升降,治道之盛衰,人才之得失,亦可以概见矣。
卫尉郦商高帝五年五月 西汉 · 汉高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一
齐王田横即至,人马从者敢摇动者,致族夷(《史记·田儋传》、《汉书·田儋传》)
益封高帝从臣诏 西汉 · 汉文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一
列侯从高帝入蜀汉者六十八人益户各三百户
二千石已上从高帝颍川守尊等十人食邑六百户淮阳申屠嘉等十人五百户,卫尉(《史记》作「定」)等十人四百户。
淮南王赵兼周阳侯齐王驷钧为靖郭侯(《汉书·文纪》)
淮南王长 西汉 · 薄昭
 出处:全汉文 卷十四
窃闻大王刚直而勇,慈惠而厚,贞信多断,是天以圣人之资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
大王所行,不称天资。
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大王不肯。
皇帝卒易之,使大王得三县之实,甚厚。
大王以未尝与皇帝相见,求入朝见,未毕昆弟之欢,而杀列侯以自为名。
皇帝不使吏与其间,赦大王,甚厚。
汉法,二千石缺,辄言汉补,大王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二千石
皇帝骫天下正法而许大王,甚厚。
大王欲属国为布衣,守冢真定
皇帝不许,使大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
大王宜日夜奉法度,修贡职,以称皇帝之厚德
今乃轻言恣行,以负谤于天下,甚非计也。
大王以千里为宅居,以万民为臣妾,此高皇帝厚德也。
高帝蒙霜露,沫风雨,赴矢石,野战攻城,身被创痍,以为子孙成万世之业,艰难危苦甚矣。
大王不思先帝之艰苦,日夜怵惕,修身正行,养牺牲,丰洁粢盛,奉祭祀,以无忘先之功德,而欲属国为布衣,甚过。
且夫贪让国土之名,轻废先帝之业,不可以言孝。
父为之基,而不能守,不贤。
不求守长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后父,不谊。
数逆天子之令,不顺。
节行以高兄,无礼。
幸臣有罪,大者立断,小者肉刑,不仁。
贵布衣一剑之任,贱王侯之位,不知。
不好学问大道,触情妄行,不祥。
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弃南面之位,奋诸、贲之勇,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见,高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明白。
昔者,周公管叔,放蔡叔,以安周;
齐桓杀其弟,以反国;
秦始皇杀两弟,迁其母,以安秦;
顷王亡代,高帝夺之国,以便事;
济北举兵,皇帝诛之,以安汉
故周、齐行之于古,秦、汉用之于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国便事,而欲以亲戚之意望于太上,不可得也。
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论皆有法。
其在王所,吏主者坐。
今诸侯子为吏者,御史主;
为军吏者,中尉主;
客出入殿门者,卫尉大行主;
诸从蛮夷来归谊及以亡名数自占者,内史县令主。
相欲委下吏,无与其祸,不可得也。
王若不改,汉系大王邸,论相以下,为之奈何?
夫堕父大业,退为布衣所哀,幸臣皆伏法而诛,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甚为大王不取也。
宜急改操易行,上书谢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吕氏之世,未尝忘死。
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骄盈,行多不轨。
追念罪过,恐惧,伏地待诛不敢起」。
皇帝闻之必喜,大王昆弟欢欣于上,群臣皆得延寿于下;
上下得宜,海内常安
愿孰计而疾行之。
行之有疑,祸如发矢,不可追已(《汉书·淮南厉王长传》:厉王归国益恣,文帝重自切责之。时帝舅薄昭将军,尊重,上令厉王书,谏数之。)
言六事并乞罢京西路转运副使元祐二年八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五
臣近拜疏具陈本末,乞罢言职,免使纷纭之论,烦惑天听,孤危之诚,必蒙圣察。
继闻除臣外路转运副使,虽陛下知臣无他,哀怜全庇,未遂诛戮,犹欲付之一道,养以厚禄,天地父母恩泽深厚,其幸极矣。
然臣尚敢冒鈇钺之盛,倾布腹心,求免寄任者,盖为陛下以臣为是,党人以臣为非,受恩于陛下,得罪于党人故也。
陛下以臣为是,公也;
党人以臣为非,私也。
受恩于陛下,则生可保也;
得罪于党人,则死不可保也。
当此之时,臣欲不言而去,则负陛下拔擢生成之恩,不有鬼诛,必有人祸;
臣欲言之而去,则议者必谓臣因罢职补外,愤怒狂躁,敢肆譊譊。
则臣言与不言,皆可罪也。
虽然,臣今日在谏列,则犹可言,明日罢去则不可复言,抱恨而死,目不瞑矣。
臣宁取愤怒狂躁之责,而不忍负陛下拔擢生成之恩也。
盖为皇帝陛下承祖宗社稷之寄,恭默不言,太皇太后保佑嗣圣,务以德治,帘外之事,有所不知。
每与谋天下之政者,惟执政数人而已;
每与询求朝廷之阙失者,惟台谏数人而已;
每使谈演经术,开发圣性,以充广道德仁义之实者,惟讲读数人而已。
则居此职者,安忍以回邪欺罔报陛下乎!
台官以阿附弹奏而执政应之于内,讲官以怨仇欲报而谏臣助之于外,在臣一介,固不足恤,然此风一启,非朝廷之福也。
何则?
今日恶一小官而击去,明日恨一大吏而中伤,推此而上,何施不可?
虽陛下他日觉之,亦恐根株已深而刬除不易也。
况臣今日已后不复面见清光,无由更上章疏,故于此时,敢效古人之尸谏,详悉条陈当今之事,以补前疏之略,愿陛下知之者六,然后退就鈇钺,亦未为晚。
伏望陛下宽臣愤怒狂躁之罪,一赐省览,幸甚幸甚。
臣闻本朝故事,为御史者,有两府是举主,并须回避。
盖置台谏以检察两府之过,若用其门生故吏,虑致徇私,此祖宗御下之机权,至深至密。
近岁以来,此制隳紊,只避亲戚,不避举主。
昨除杜纯侍御史,明知是韩维亲家,略不回避,奋然用之,无复忌惮,中外传闻,莫不骇叹。
杜纮之子为韩氏婿,情爱岂不相厚,动息岂不相通?
有过则必不言,有怨则必为之报,害政之端,莫甚于此。
虽已罢去,臣深恐他日两府又用其亲戚及门生故吏为台谏,表里作事,以误朝廷。
臣今日不可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一也。
纯之本末如此,而人不敢言者,畏韩氏之势也。
韩氏之势诚可畏矣。
宗道左司宗古司封,宗师为卫尉刘攽中书舍人,未甚过也。
陛下方以安静为治,进退大臣,务全恩礼,臣亦未敢指此诋韩维也。
至于近日,则颇专恣,以宗文光禄丞,又有待一而权军器丞者,又有夺吏部之阙而为北京通判者,乃其子与侄也。
孔宗翰刑部侍郎杜纮大理卿张元方府界提点辛雍太常博士马玿清河辇运宋彭年司农少卿,扬景谟开封县谢景温成都扬州郭茂恂贪赃放罪得晋州,徐耘待阙,差磨勘染院物帛,皆其亲也。
臣方欲极力言之,而自遭枉奏,势不暇及。
韩维虽已罢免,臣恐他日宰执有如维之强横。
臣今日亦不敢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二也。
朝廷以太平无事,尊贤重,起程颐于山林之下,而任以劝讲,日侍天子之侧,而访以道义,则非礼勿动,非义勿言可也;
今乃讲读之罢,往往与内侍密语,非其体也。
向者皇帝陛下偶因发嗽,未御讲筵乃申请乞今后须得关报,亦骇中外之听,不知义也。
详定学制,疏缪无取,礼部逐一駮正,三省至今依违未决,议者非之。
臣又风闻汝州侵占民田,数家起讼,邢恕在彼两平其事。
然未审其实有无,果无之,则是他人以恶语加之也;
果有之,则殊非朝廷所以待之意也。
臣知此久矣,未深信之而不言也,至于今日,则不可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三也。
古者冢宰制国,用于岁杪,量入以为出;
周公制礼,太宰以九式均节财用。
然则邦家经费,乃执政所当留意也。
今聚敛之弊,蠲除已尽,而浮冗之费,殊少裁节,虽降诏委官,裁减冗费,而所减者惟将官公使一项,岁可省十万贯,其他则皆细碎毫末耳。
臣恐他时所入,不足以备所出,未免过取于民,宜诏三省与户部裁定国费,革侥倖,戒姑息,上以益国,下以厚民。
此愿陛下知之者四也。
国家宗社所以延长万世,德泽及人,沦浃骨髓者,盖惩秦汉以来至于五代之弊,无族诛,有贷法故也。
天圣中诏天下刑名疑虑,情理可悯者,皆许上请,例蒙宽贷,州郡应有不应奏之罪,则与免驳勘。
自昔至今,由死得生者,不知几万人矣。
近岁删去此条,于是天下之狱,在可疑可不疑、可悯可不悯之间者,皆畏駮勘,更不奏请,率皆文致其罪,处之死地。
臣恐刑狱益密,而滥死者众,则与免駮勘之条不可复,此愿陛下知之者五也。
夫君子小人之各有消长,观其大势何如,则治乱可知矣。
君子并进则治,小人汇征则乱,世主所以防微杜渐而谨其用舍也。
今朝廷选拔材器,澄清流品,勤亦至矣,而间有小人杂于其中,不可不虑也。
王安礼者,有吏材,晓民事,委以藩郡,乃其所长,然其人操行污浊,心胆粗豪,神宗亦尝称为恶人。
既差知成都,必过阙下,不宜留在朝廷。
许将成资,宜令速赴新任。
卢秉者,昔任两浙提刑,创兴盐法,虐害东南,至今疮痍未复。
渭州处置边事,惟求合李宪之意,曲奉于宪,有如尊亲,尝荐之。
将次服除,决不可用,宜置之散地。
苗时中、李南公、路昌衡辈,皆刻薄之资见于已试,而又任之以经略发运使之职,必无以副朝廷德意而惠养元元矣。
此愿陛下知之者六也。
凡此六者,陛下既已知之,愿以圣谋英断,收揽威权,运于掌上,使大臣小吏不敢为欺天罔日之事,则宗社幸甚,生民幸甚。
臣虽朝去阙廷,暮死沟渎,亦无憾矣。
臣既与当途之人多有仇怨,今转漕之职,必难安处,未免烦言,重浼天听,伏乞除臣远小一郡,俾安其分。
卫尉 西汉 · 扬雄
四言诗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四
茫茫上天,崇高其居,设置山险,画(《文选·西都赋》注作「尽」)为防御。
重垠累垓,以难不律。
阙为城卫,以待暴卒。
国以有固,民以有内。
各保其守,永修不败。
维昔庶僚,官得其人。
戈而歌,中外以坚。
齐桓怵惕,宿卫不敕。
门非其人,户废其职。
曹子摽剑,遂成其诈。
轲挟匕首,而卫人不寤。
二世妄宿,败于望夷。
阎乐矫诏(《古文苑》作「矫搜」),戟者不谁。
尉臣司卫,敢告执维(《艺文类聚》四十九、《初学记》十二。)
池阳月试策问(二)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兵卫之设尚矣,羽林天驷垂象于上,屯营庐卫取法于下。
成周巡徼之制,兹固弗暇询也。
汉立南北军,所以尊京师,制诸夏,其详莫可得闻也。
太尉掌武,紫绶金印,意者兵无不统矣。
今考诸史,期门、羽林乃属于郎中令,诸屯卫候司马特以卫尉领之,岂参佐副贰其体自不同欤?
抑小大相维,厥意各有在耶?
唐踵隋制,立翊卫骁卫屯卫、候卫,分设左右,以统诸道之兵,其法略可观矣。
间以官制订之,乃十六卫之名,仍著五府三卫之目,岂十二卫之外复创是欤?
抑因时废置,随事沿革,其号虽殊,其职统一耶?
材官、骑士番递宿卫,汉之兵益众矣,异时乃选六郡良家子与夫教养从军死事之子孙,分科置法,各有司存,较诸唐亲兵之立,与被元从禁军之称,其源流于此可考乎?
貙刘讲武,法固详矣。
折冲都尉率五校兵马,每冬校猎而还,以唐准汉,大略亦相似否乎?
践更番上之殊,都试分统之异,其居重驭轻,强本抑末,以至内外相维者,大要果安在耶?
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此畿兵不出境之验。
汉用虎符,唐下鱼契,其处置之宜,调发之法,抑果协于古欤?
城门校尉既十有二矣,乃复增七校之置,其职果何隶耶?
彼所谓戊己、楼船之名,射聱、长水之义,又果乌乎取耶?
骠骑、车骑二府,后更名鹰扬郎将副郎将,皆府卫之制也,独不知监门卫金吾卫、领军卫之设,果何从而始耶?
方今三衙之兵、皇城之兵总为行都之卫,而分屯于外地者,悉隶御前、殿前之司,良法美意殆非汉唐所及矣。
然考古以验今,式表夫博洽有用之学,毋诿曰迁、固《纪》、《汉》不作兵志,唐兵三变,法无足取,幸历言之,毋怠毋简。
灾异对 其一 西汉 · 谷永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六
臣永幸得以愚朽之材为太中大夫,备拾遗之臣,从朝者之后,进不能尽思纳忠辅宣圣德,退无被坚执锐讨不义之功,猥蒙厚恩,仍迁至北地太守
绝命陨首,身膏野草,不足以报塞万分。
陛下圣德宽仁,不遗易忘之臣,垂周文之听,下及刍荛之愚,有诏使卫尉受臣永所欲言。
臣闻事君之义,有言责者尽其忠,有官守者修其职。
臣永幸得免于言责之辜,有官守之任,当毕力遵职,养绥百姓而已,不宜复关得失之辞。
忠臣之于上,志在过厚,是故远不违君,死不忘国。
史鱼既没,馀忠未讫,委柩后寝,以尸达诚
汲黯身外思内,发愤舒忧,遗言李息
经曰:「虽尔身在外,乃心无不在王室」。
臣永幸得给事中,出入三年,虽执干戈守边垂,思慕之心常存于省闼,是以敢越郡吏之职,陈累年之忧。
臣闻天生蒸民,不能相治,为立王者以统理之,方制海内非为天子,列土封疆非为诸侯,皆以为民也。
垂三统,列三正,去无道,开有德,不私一姓,明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
王者躬行道德,承顺天地博爱仁恕,恩及行苇,籍税取民不过常法,宫室车服不逾制度,事节财足,黎庶和睦,则卦气理效,五徵时序,百姓寿考,庶草蕃滋,符瑞并降,以昭保右。
失道妄行,逆天暴物,穷奢极欲,湛湎荒淫,妇言是从,诛逐仁贤,离逖骨肉,群小用事,峻刑重赋,百姓愁怨,则卦气悖乱,咎征著邮,上天震怒,灾异屡降,日月薄食,五星失行,山崩川溃,水泉踊出,妖孽并见,茀星耀光,饥馑荐臻,百姓短折,万物夭伤。
终不改寤,恶洽变备,不复谴告,更命有德。
《诗》云:「乃眷西顾,此惟予宅」。
夫去恶夺弱,迁命贤圣,天地之常经,百王之所同也。
加以功德有厚薄,期质修短,时世有中季,天道有盛衰。
陛下承八世之功业,当阳数之标季,涉三七之节纪,遭《无妄》之卦运,直百六之灾厄,三难异科,杂焉同会。
建始元年以来二十载间,群灾大异,交错锋起,多于《春秋》所书。
八世著记,久不塞除,重以今年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三朝之会,四月丁酉四方众星白昼流陨,七月辛未彗星横天。
乘三难之际会,畜众多之灾异,因之以饥馑,接之以不赡。
彗星,极异也,土精所生,流陨之应出于饥变之后,兵乱作矣。
厥期不久,隆德积善,惧不克济。
内则为深宫后庭将有骄臣悍妾醉酒狂悖卒起之败,北宫苑囿街巷之中臣妾之家、幽闲之处徵舒、崔杼之乱;
外则为诸夏下土将有樊并、苏令、陈胜,项梁奋臂之祸。
内乱朝暮,日戒诸夏,举兵以火角为期。
安危之分界,宗庙之至忧,臣永所以破胆寒心,豫言之累年。
下有其萌,然后变见于上,可不致慎!
祸起细微,奸生所易。
愿陛下正君臣之义,无复与群小媟黩燕饮;
中黄门后庭素骄慢不谨,尝以醉酒失臣礼者,悉出勿留。
勤三纲之严,修后宫之政,抑远骄妒之宠,崇近婉顺之行,加惠失志之人,怀柔怨恨之心(《汉纪》作「士」)
保至尊之重,秉帝王之威,朝觐法出而后驾,陈兵清道而后行,无复轻身独出,饮食臣妾之家。
三者既除,内乱之路塞矣。
诸夏举兵,萌在民饥馑而吏不恤,兴于百姓困而赋敛重,发于下怨离而上不知。
《易》曰:「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传》曰:「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厥咎亡」。
訞辞曰:「关动牡飞,辟为无道,臣为非,厥咎乱臣谋篡」。
王者遭衰难之世,有饥馑之灾,不损用而大自润,故凶;
百姓困贫无以共求,愁悲怨恨,故水;
城关守国之固,固将去焉,故牡飞
往年郡国二十一伤于水灾,禾黍不入。
今年蚕麦咸恶,百川沸腾,江河溢决,大水泛滥郡国十五有馀。
比年丧稼,时过无宿麦。
百姓失业流散,群辈守关
大异较炳如彼,水灾浩浩,黎庶穷困如此,宜捐常税小自润之时,而有司奏请加赋,甚缪经义,逆于民心,布怨趋祸之道也。
牡飞之状,殆为此发。
古者谷不登,亏膳,灾屡至,捐服,凶年不塈涂,明王之制也。
《诗》云:「凡民有丧,扶服救之」。
《论语》曰:「百姓不足,君孰予足」?
臣愿陛下勿许加赋之奏,益减大官导官、中御府、均官、掌畜、廪牺用度,止尚方、织室、京师郡国工服官发输造作,以助大司农
流恩广施,振赡困乏,开关梁,内流民,恣所欲之,以救其急。
立春,遣使者循行风俗,宣布圣德,存恤孤寡,问民所苦,劳二千石,敕劝耕桑,毋夺农时,以慰绥元元之心,防塞大奸之隙。
诸夏之乱,庶几可息。
臣闻上主可与为善而不可与为恶,下主可与为恶而不可与为善。
陛下天然之性,疏通聪敏上主之姿也。
少省愚臣之言,感寤三难,深畏大异,定心为善,捐忘邪志,毋贰旧愆,厉精致政,至诚应天,则积异塞于上,祸乱伏于下,何忧患之有?
窃恐陛下公志未专,私好颇存,尚爱群小,不肯为耳(《汉书·谷永传》:元延元年北地太守。时灾异尤数,当之官,上使卫尉淳于长所欲言,对。)
耿弇(五年十月 东汉 · 汉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
韩信破历下以开基,今将军祝阿以发迹,此皆齐之西界,功足相方。
韩信袭已降,将军独拔劲敌,其功乃难于也。
田横郦生,及田横降,高帝卫尉不听为仇。
张步前亦杀伏隆,若来归命吾当诏大司徒释其怨,又事尤相类也。
将军前在南阳,建此大策,常以为落落难合,有志者事竟成也(《后汉·耿弇》传按:此似口语,以载入《两汉诏令》,故录之。)
奏请封郭镇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十七
冒犯白刃,手剑贼臣,奸党殄灭,宗庙以宁,功比刘章,宜显爵土,以励忠贞(□□□□□「延光中尚书,迎立济阴王,率羽林士击杀卫尉阎景,再迁尚书令三公奏,乃封定颍侯」。)
奏劾蔡邕光和元年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十七
邕属张宛长休百日,合被假宛五日;
复属河南李奇为书佐,合不为召;
太山党魁羊陟与邕季父卫尉质对门九族,质为尚书,营护啊拥,令文书不觉,合被诏书,考章怀引《邕集》作「綦」。)母班等,辞与为党,质及邕频诣合,问班所及,合不应,遂怀怨恨,欲必中伤合(《后汉书·蔡邕传》:「司徒刘素不相平,中常侍程璜遂使人飞章言。于是诏下尚书,召诘状。」注引「《集》其奏曰」云云。制曰:下司隶校尉正处上。)
卫尉衡方建宁元年九月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一
府君讳方字兴祖,肇先盖尧之苗,本姓□□则有伊尹,在殷之世,号称阿衡,因而氏焉。
□□□土家于平陆,君之烈祖,少以儒术,安贫乐道,履该颜、原,兼修季、由,闻斯行诸,砥仁疠□□□□土。
阶夷悯之贡,经常伯之寮,位左冯翊,先帝所尊,垂名竹帛。
考庐江大守,兄雁门大守□□□孝长发其祥,诞降于君,天资纯懿,昭前之美。
少以文塞,敦庞允元,长以钦明,耽诗悦书。
□□□仕郡辟州,举孝廉,除郎中即丘侯相、胶东,尊尹铎之导,保彰二城,参国起按,斑叙□□□本肇末,化速邮置
州举尤异,迁会稽东部都尉,将继南仲邵虎之轨,飞翼轸之旌,操参(缺三字,)缓来王之蛮,会丧太夫人,感背人之凯风,悼仪之劬劳,寝暗苫块,仍□上言。
倍荣向哀,扎服祥除,徵拜议郎右北平太守,寻李广之在边,恢魏绛之和戎,戎戢士佚,费省巨亿。
怀□□□□静有绩,迁颍川太守(修清涤俗,招拔隐逸,光大茅茹,国外浮谖,淡界缪动气泄狂缺五字),归来洙泗,用行舍藏
徵拜议郎,迁大医令京兆尹
旧都馀化,诗人所咏,并有亡新,君□□□□隆宽栗。
鹑火光物,陨霜剿奸。
振滞起旧,存亡继绝。
恩降乾泰,威肃剥坤。
本朝录功,入登卫□□翼紫宫。
夙夜惟寅,祎隋在公,有单襄穆典谟之风。
诏选贤良。
招先逸民,君务在宽,先顺其文,举已从者,退就敕巾。
永康之末,君卫孝桓
建宁初政,朝用旧臣,留拜步兵校尉,处六师之帅。
维时假阶,将授绲职。
受任浃然,庵离寝疾,年六十有三,建查元年二月五日癸丑卒。
诏遣使□□吊赙礼,百寮临会,莫不失声。
其年九月十七日辛酉葬。
盖《雅》《颂》兴而《清庙》肃、《中庸》起而祖宗□故仲尼既殁,诸子缀论。
《斯干》作歌,用昭于宣。
谥以旌德,铭以勒勋。
于是海内门生故吏,□□□采嘉石,树灵碑,镌茂伐,秘将来。
其辞曰:峨峨我君,懿烈孔纯。
高朗神武,历世忠孝,冯隆鸿轨,不忝前人。
宽猛不主,德义是经。
韬综颐(缺,)温故前呈。
揽英接秀,踵迹晏平。
初据百里,显显令闻,济康下民。
曜武南会,边民是镇。
惟□□□忧及退身。
参议帝室,剖符守藩,北靖□□有□有声。
旋守中岳,幽滞以荣,迈种旧京。
□□□□含泽戴仁。
□□□□□□攸宁。
克长克君,不虞不阳。
维明维允,炔此声香。
能哲能惠,克亮天功。
入统□□。
赳赳光光。
法言稽古,道而后行。
兢兢业业,素丝羔羊。
訚訚侃侃,颙颙昂昂。
何规履矩,金玉其相。
謇謇王臣,群公宪章。
乐旨君子,□□无疆。
铭勒金石,□□□□□问□□万世是传(碑拓本)
十八侯铭 其八 卫尉曲阳侯郦商 东汉 · 班固
四言诗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六
衍衍卫尉,德行循规。
遭兄食其,陨殁于齐。
横耻愧景,刎颈自献。
金紫褒表,万世不刊。
上书请抑损后族 东汉 · 第五伦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九
臣闻忠不隐讳,直不避害。
不胜愚狷,昧死自表。
《书》曰:「臣无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传曰:「大夫无境外之交,束脩之馈」。
近代光烈皇后,虽友爱大至,而卒使阴就归国,徙废阴兴宾客
其后梁、窦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诛之。
自是洛中无复权戚,书记请托,一皆断绝。
又譬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为国,戴盆望天,事不两施」。
臣常刻著五藏,书诸绅带。
而今之议者,复以马氏为言。
窃闻卫尉廖以布三千匹,城门校尉防以钱三百万,私赡三辅衣冠,知与不知,莫不毕给。
又闻腊日亦遗其在洛中者钱各五千,越骑校尉光腊用羊三百头,米四百斛,肉五千斤。
臣愚以为不应经义,惶恐不敢以不闻。
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
臣今言此,诚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裁蒙省察(《后汉·第五伦传》)
辞封舅氏诏 其二 东汉 · 明德马后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
有旧典,舅氏一人封也。
吾非谦而不为,诚昧所可耳。
今水旱连年,民流满道,至有饿馁者。
而欲施封爵,上行之为失政,臣受之为丧躯,不可,明矣。
先帝尝言:「诸王楚、淮阳,吾子不当与光武帝子等」。
今何以马氏比阴氏乎?
且阴卫尉天下称之,省中御者出不及履而至门,此蘧伯玉之敬也,又有好贤下士吐握之名。
亲阳侯虽刚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据地谈论,一朝无双。
原鹿贞侯勇猛诚信。
此三人者,天下选臣,岂可及哉!
马氏不及阴氏远矣。
吾不才,夙夜累息,常恐亏先后之法,有毛发之罪,吾不释也。
言之不舍昼夜,而亲属犯之不止,治丧起坟,又不时觉是,是吾言之不立,耳目之塞也。
吾在万乘主,身服大练,食不求甘,左右旁人,无香薰之饰,衣但布帛。
如是者,欲以身率服众也。
以为外亲见之,当伤心自刻但发笑言太后素好俭。
前过濯龙门上,见外家车如流水马如龙,吾亦不谴怒之,但绝其岁用,冀以默愧其心,而犹驽怠,无忧国忘家者。
知臣莫若君,况亲属乎袁宏《后汉纪》十一,「建初二年四月,有司依旧典奏封诸舅。太后诏」。)
献书诫窦宪(《艺文类聚》题作「与窦宪书」) 东汉 · 崔骃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四
骃闻交浅而言深者,愚也;
在贱而望贵者,惑也;
未信而纳忠者,谤也。
三者皆所不宜,而或蹈之者,思效其区区,愤盈而不能已也。
窃见足下体淳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志厉,有上贤之风。
骃幸得充下馆,列后陈,是以竭其拳拳,敢进一言。
传曰:「生而富者骄,生而贵者傲」。
生富贵而能不骄傲者,未之有也。
今宠禄初隆,百僚观行,当尧、舜之盛世,处光华之显时,岂可不庶几夙夜,以永众誉,弘申伯之美,致周、邵之事乎?
语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
冯野王以外戚居位,称为贤臣;
近阴卫尉克己复礼,终受多福,郯氏之宗,非不尊也;
阳侯之族,非不盛也。
重侯累累,建天枢,执斗柄。
其所以获讥于时,垂愆于后者,何也?
盖在满而不挹,位有余而仁不足也。
汉兴以后,迄于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
《书》曰:「鉴于有殷」。
可不慎哉!
窦氏之兴,肇自孝文
二君以淳淑守道,成名先日;
安丰以佐命著德,显自中兴。
内以忠诚自固,外以法度自守,卒享祚国,垂祉于今。
夫谦德之光,《周易》所美;
满溢之位,道家所戒。
故君子福大而愈惧,爵隆而愈恭。
远察近览,俯仰有则,铭诸几杖,刻诸盘杅。
矜矜业业,无殆无荒。
如此,则百福是荷,庆流无穷矣(《后汉·崔骃传》,又见《艺文类聚》二十三)
上疏谏为窦笃窦景起邸第 东汉 · 何敞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三
臣闻匈奴之为桀逆久矣,平城之围,嫚书之耻,此二辱者,臣子所为捐躯而必死,高祖、吕后忍辱还忿,舍而不诛。
伏惟皇太后秉文母之操,陛下履晏晏之姿,匈奴无逆节之罪,汉朝无可惭之耻,而盛春东作,兴动大役,元元怨恨,咸怀不悦。
而猥复为卫尉笃、奉车都尉缮修馆第,弥街绝里。
臣虽斗筲之人,诚窃怀怪,以为笃、景亲近贵臣,当为百僚表仪。
今众军在道,朝廷焦唇,百姓愁苦,县官无用,而遽起大第,崇饰玩好,非所以垂令德,示无穷也。
宜且罢工匠,专忧北边,恤人之困(《后汉·何敞传》)
西京赋 东汉 · 张衡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五十二、文选卷二
凭虚公子者,心奓体忲,雅好博古,学乎旧史氏,是以多识前代之载。
言于安处先生曰:「夫人在阳时则舒,在阴时则惨,此牵乎天者也。
处沃土则逸,处瘠土则劳,此系乎地者也。
惨则鲜于驩,劳则褊于惠,能违之者寡矣。
小必有之,大亦宜然。
故帝者因天地以致化,兆人承上教以成俗。
化俗之本,有与推移。
何以覈诸?
秦据雍而彊,周即豫而弱。
高祖都西而泰,光武处东而约。
政之兴衰,恒由此作。
先生独不见西京之事欤?
请为吾子陈之。
汉氏初都,在渭之涘。
秦里其朔,寔为咸阳
左有崤函重险桃林之塞。
缀以二华,巨灵赑㞒明,高掌远蹠,以流河曲,厥迹犹存。
右有陇坻之隘,隔阂华戎。
岐梁汧雍,陈宝鸣鸡在焉。
于前则终南太一,隆崛崔崒隐辚郁律
连冈乎嶓冢,抱杜含鄠,欱沣吐镐,爰有蓝田珍玉,是之自出。
于后则高陵平原,据渭踞泾。
澶漫靡迤,作镇于近。
其远则九嵏甘泉,涸阴冱寒。
日北至而含冻,此焉清暑
尔乃广衍沃野,厥田上上,寔惟地之奥区神皋。
昔者大帝说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
帝有醉焉,乃为金策
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
是时也,并为彊国者有六,然而四海同宅西秦,岂不诡哉?
自我高祖之始入也,五纬相汁,以旅于东井
娄敬委辂,干非其议。
天启其心,人惎之谋。
及帝图时,意亦有虑乎神祇。
宜其可定以为天邑。
岂伊不虔思于天衢?
岂伊不怀归于枌榆?
天命不滔,畴敢以渝!
于是量径轮,考广袤。
城洫,营郭郛。
取殊裁于八都,岂启度于往旧?
乃览秦制,跨周法。
狭百堵之侧陋,增九筵之迫胁。
正紫宫于未央,表峣阙于阊阖。
疏龙首以抗殿,状巍峨以岌嶪。
亘雄虹之长梁,结棼橑以相接。
蒂倒茄于藻井,披红葩之狎猎。
饰华榱与璧珰,流景曜之韡晔。
雕楹玉磶,绣栭云楣。
三阶重轩,镂槛文㮰。
右平左墄,青琐丹墀。
刊层平堂,设切崖隒。
坻崿鳞眴,栈齴巉崄。
襄岸夷涂,脩路峻险。
重门袭固,奸宄是防。
仰福帝居,阳曜阴藏。
洪钟万钧,猛虡趪趪。
负笋业而馀怒,乃奋翅而腾骧。
朝堂承东,温调延北。
西有玉台,联以昆德。
嵯峨崨嶪,罔识所则。
若夫长年神仙,宣室玉堂。
麒麟朱鸟,龙兴含章。
譬众星之环极,叛赫戏以煇煌。
正殿路寝,用朝群辟。
大夏耽耽,九户开辟。
嘉木树庭,芳草如积。
高门有闶,列坐金狄。
内有常侍谒者,奉命当御。
兰台金马,递宿迭居。
次有天禄石渠,校文之处。
重以虎威章沟,严更之署。
徼道外周,千庐内附。
卫尉八屯,警夜巡昼。
植铩悬𤟢,用戒不虞。
后宫则昭阳飞翔,增成合驩
兰林披香,凤皇鸳鸾。
群窈窕之华丽,嗟内顾之所观。
故其馆室次舍,采饰纤缛。
裛以藻绣,文以朱绿。
翡翠火齐,络以美玉。
流悬黎之夜光,缀随珠以为烛。
金戺玉阶,彤庭煇煇。
珊瑚琳碧,瓀珉璘彬。
珍物罗生,焕若昆崙。
虽厥裁之不广,侈靡踰乎至尊。
于是钩陈之外,阁道穹隆。
属长乐与明光,径北通乎桂宫。
命般尔之巧匠,尽变态乎其中。
后宫不移,乐不徙悬。
门卫供帐,官以物辨。
恣意所幸,下辇成燕。
穷年忘归,犹弗能遍。
瑰异日新,殚所未见。
帝王之神丽,惧尊卑之不殊。
虽斯宇之既坦,心犹凭而未摅。
思比象于紫微,恨阿房之不可庐。
覛往昔之遗馆,获林光于秦馀。
处甘泉之爽垲,乃隆崇而弘敷。
既新作于迎风,增露寒与储胥。
托乔基于山冈,直墆霓以高居。
通天訬以竦峙,径百常而茎擢。
上斑华以交纷,下刻峭其若削。
翔鶤仰而不逮,况青鸟与黄雀。
伏棂槛而頫听,闻雷霆之相激。
柏梁既灾,越巫陈方。
建章是经,用厌火祥。
营宇之制,事兼未央。
圜阙竦以造天,若双碣之相望。
凤骞翥于甍标,咸溯风而欲翔。
阊阖之内,别风嶕峣。
何工巧之瑰玮,交绮豁以疏寮。
干云雾而上达,状亭亭以苕苕。
神明崛其特起,井干叠而百增。
跱游极于浮柱,结重栾以相承。
累层构而遂隮,望北辰而高兴。
消雰埃于中宸,集重阳之清澄。
瞰宛虹之长鬐,察云师之所凭。
上飞闼而仰眺,正睹瑶光与玉绳。
将乍往而未半,怵悼慄而怂兢。
非都卢之轻趫,孰能超而究升?
馺娑骀荡,焘奡桔桀。
枍诣承光睽罛庨豁。
橧桴重棼,锷锷列列。
反宇业业,飞檐䡾䡾。
流景内照,引曜日月。
天梁之宫,寔开高闱。
旗不脱扃,结驷方蕲。
轹辐轻骛,容于一扉。
长廊广庑,途阁云蔓。
闬庭诡异,门千户万。
重闺幽闼,转相踰延。
望䆗窱以径廷,眇不知其所返。
既乃珍台蹇产以极壮,墱道逦倚以正东。
似阆风之遐坂,横西洫而绝金墉。
城尉不弛柝,而内外潜通。
前开唐中,弥望广潒。
顾临太液,沧池漭沆。
渐台立于中央,赫昈昈以弘敞。
清渊洋洋,神山峨峨。
列瀛洲与方丈,夹蓬莱而骈罗。
上林岑以垒嶵,下崭岩以岩龉。
长风激于别岛,起洪涛而扬波。
浸石菌于重涯,濯灵芝以朱柯。
海若游于玄渚,鲸鱼失流而蹉𧿶。
于是采少君之端信,庶栾大之贞固。
立脩茎之仙掌,承云表之清露。
屑琼蕊以朝飧,必性命之可度。
美往昔之松乔,要羡门乎天路。
想升龙于鼎湖,岂时俗之足慕?
若历世而长存,何遽营乎陵墓?
徒观其城郭之制,则旁开三门,参涂夷庭
方轨十二,街衢相经。
廛里端直,甍宇齐平。
北阙甲第,当道直启。
程巧致功,期不陁陊。
木衣绨锦,土被朱紫。
武库禁兵,设在兰锜。
匪石匪董,畴能宅此?
尔乃廓开九市,通阛带阓。
旗亭五重,俯察百隧。
周制大胥,今也惟尉。
瑰货方至,鸟集鳞萃。
鬻者兼赢,求者不匮。
尔乃商贾百族裨贩夫妇。
鬻良杂苦蚩眩边鄙。
何必昏于作劳,邪赢优而足恃。
彼肆人之男女,丽美奢乎许史。
若夫翁伯浊质张里之家。
击钟鼎食,连骑相过
东京公侯,壮何能加?
都邑游侠,张赵之伦。
齐志无忌,拟迹田文
轻死重气,结党连群
寔蕃有徒,其从如云。
茂陵之原,阳陵之朱。
趫悍虓豁,如虎如貙。
睚眦虿芥,尸僵路隅。
丞相欲以赎子罪,阳石污而公孙诛。
若其五县游丽辩论之士。
街谈巷议,弹射臧否
剖析毫釐,擘肌分理。
所好生毛羽,所恶成创痏。
郊甸之内,乡邑殷赈。
五都货殖,既迁既引。
商旅联槅,隐隐展展。
冠带交错,方辕接轸。
封畿千里,统以京尹
郡国宫馆,百四十五。
右极盩厔,并卷酆鄠。
左暨河华,遂至虢土。
上林禁苑,跨谷弥阜。
东至鼎湖,邪界细柳。
掩长杨而联五柞,绕黄山而款牛首。
缭垣绵联,四百馀里。
植物斯生,动物斯止。
众鸟翩翻,群兽𩣚騃。
散似惊波,聚以京峙。
伯益不能名,隶首不能纪。
林麓之饶,于何不有?
木则枞栝棕楠,梓棫楩枫
嘉卉灌丛,蔚若邓林。
郁蓊薆薱,橚爽櫹椮。
吐葩飏荣,布叶垂阴。
草则葴菅蒯,薇蕨荔苀。
王刍莔台,戎葵怀羊。
苯䔿蓬茸,弥皋被冈。
筱簜敷衍,编町成篁。
山谷原隰,泱漭无疆。
乃有昆明灵沼,黑水玄阯。
周以金堤,树以柳杞。
豫章珍馆,揭焉中峙
牵牛立其左,织女处其右。
日月于是乎出入,象扶桑与蒙汜。
其中则有鼋鼍巨鳖,鳣鲤鱮鲖。
鲔鲵鲿鲨,脩额短项。
大口折鼻,诡类殊种
鸟则鹔鹴鸹鸨,驾鹅鸿鶤。
上春候来,季秋就温。
南翔衡阳,北栖雁门
奋隼归凫,沸卉軿訇
众形殊声,不可胜论。
于是孟冬作阴,寒风肃杀。
雨雪飘飘冰霜惨烈
百卉具零,刚虫搏挚。
尔乃振天维,衍地络。
荡川渎,簸林薄。
鸟毕骇,兽咸作。
草伏木栖寓居穴托
起彼集此,霍绎纷泊。
在彼灵囿之中,前后无有垠锷。
虞人掌焉,为之营域
焚莱平场,柞木剪棘
结罝百里,迒杜蹊塞。
麀鹿麌麌,骈田逼仄。
天子乃驾彫轸,六骏駮。
戴翠帽,倚金较。
璿弁玉缨,遗光倏爚。
建玄弋,树招摇。
栖鸣鸢,曳云梢。
弧旌枉矢,虹旃蜺旄。
华盖承辰,天毕前驱。
千乘雷动,万骑龙趋。
属车之簉,载猃猲獢。
匪唯玩好,乃有秘书
小说九百,本自虞初
从容之求,寔俟寔储。
于是蚩尤秉钺,奋鬣被般。
禁御不若,以知神奸。
螭魅魍魉,莫能逢旃。
陈虎旅于飞廉,正垒壁乎上兰。
结部曲,整行伍。
燎京薪,駴雷鼓。
纵猎徒,赴长莽。
迾卒清候,武士赫怒。
缇衣韎韐,睢盱拔扈。
光炎烛天庭,嚣声震海浦。
河渭为之波荡,吴岳为之陁堵。
百禽㥄遽,骙瞿奔触。
丧精亡魂,失归忘趋。
投轮关辐,不邀自遇。
飞罕潚箾,流镝𢶉㩧。
矢不虚舍,鋋不苟跃。
当足见碾,值轮被轹。
僵禽毙兽,烂若碛砾。
但观罝罗之所羂结,竿殳之所揘毕。
叉蔟之所搀捔,徒搏之所撞㧙。
白日未及移其晷,已狝其什七八。
若夫游鷮高翚,绝坑踰斥。
毚兔联猭,陵峦超壑。
比诸东郭,莫之能获。
乃有迅羽轻足,寻景追括。
鸟不暇举,兽不得发。
青骹挚于韝下,韩卢噬于𦁛末。
及其猛毅髬髵,隅目高匡。
威慑兕虎,莫之敢伉。
乃使中黄之士,育获之俦,朱鬕髽,植发如竿。
袒裼戟手,奎踽盘桓。
鼻赤象,圈巨狿。
揸狒猬,㧗窳狻。
揩枳落,突棘藩
梗林为之靡拉,朴丛为之摧残。
轻锐僄狡趫捷之徒,赴洞穴,探封狐。
陵重巘,猎昆駼。
木末,获獑猢。
超殊,摕飞鼯。
是时后宫嬖人昭仪之伦,常亚于乘舆。
慕贾氏之如皋,乐北风之同车。
盘于游畋,其乐只且。
于是鸟兽殚,目观穷。
迁延邪睨,集乎长杨之宫。
行夫,展车马。
收禽举胔,数课众寡。
置互摆牲,颁赐获卤。
割鲜野飨,犒勤赏功。
五军六师,千列百重。
酒车酌醴,方驾授饔。
升觞举燧,既釂鸣钟。
膳夫驰骑,察贰廉空。
炙炰夥,清酤㩼。
皇恩溥,洪德施。
徒御悦,士忘罢。
巾车命驾,回旆右移。
相羊乎五柞之馆,旋憩乎昆明之池。
豫章,简矰红。
蒲且发,弋高鸿。
挂白鹄,联飞龙。
磻不特絓,往必加双。
于是命舟牧,为水嬉。
浮鹢首,翳云
垂翟葆,建羽旗。
齐枻女,纵棹歌。
发引和,校鸣葭
淮南,度阳阿
感河冯,怀湘娥。
惊蝄蜽,惮蛟蛇。
然后钓鲂鳢,纚鰋鲉。
紫贝,搏耆龟。
扼水豹,絷潜牛。
泽虞是滥,何有春秋?
擿漻澥,搜川渎。
布九罭,设罜䍡。
摷昆鲕,殄水族。
拔,蜃蛤剥。
逞欲畋魰,效获麑䴠。
摎蓼浶浪,乾池涤薮。
上无逸飞,下无遗走。
擭胎拾卵,蚳蝝尽取。
取乐今日,遑恤我后?
既定且宁,焉知倾陁?
大驾幸乎平乐,张甲乙而袭翠被。
攒珍宝之玩好,纷瑰丽以奓靡。
临迥望之广场,程角抵之妙戏。
乌获扛鼎,都卢寻橦。
冲狭燕濯,胸突铦锋。
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
华岳峨峨,冈峦参差。
神木灵草,朱实离离。
总会仙倡,戏豹舞罴。
白虎鼓瑟,苍龙吹篪。
女娥坐而长歌,声清畅而蜲蛇。
洪涯立而指麾,被毛羽之襳襹。
度曲未终,云起雪飞
初若飘飘,后遂霏霏。
复陆重阁,转石成雷。
霹礰激而增响,磅磕象乎天威。
巨兽百寻,是为曼延。
神山崔巍,欻从背见。
熊虎升而挐攫,猿狖超而高援。
怪兽陆梁,大雀踆踆。
白象行孕,垂鼻辚囷。
海鳞变而成龙,状蜿蜿以蝹蝹。
含利颬颬,化为仙车。
骊驾四鹿,芝盖九葩。
蟾蜍与龟,水人弄蛇。
奇幻倏忽,易貌分形。
吞刀吐火,云雾杳冥
画地成川,流渭通泾。
东海黄公赤刀粤祝
冀厌白虎,卒不能救。
挟邪作蛊,于是不售。
尔乃建戏车,树脩旃。
侲僮程材,上下翩翻。
倒投而跟絓,譬陨绝而复联。
百马同辔,骋足并驰。
橦末之伎,态不可弥。
弯弓射乎西羌,又顾发乎鲜卑
于是众变尽,心酲醉。
盘乐极,怅怀萃。
阴戒期门,微行要屈
降尊就卑,怀玺藏绂。
便旋闾阎,周观郊遂。
若神龙之变化,章后皇之为贵。
然后历掖庭,适驩馆。
捐衰色,从嬿婉。
促中堂之狭坐,羽觞行而无算。
秘舞更奏,妙材骋伎。
妖蛊艳夫夏姬,美声畅于虞氏。
始徐进而羸形,似不任乎罗绮。
嚼清商而却转,增婵蜎以此豸。
纷纵体而迅赴,若惊鹤之群罢。
振朱屣于盘樽,奋长袖之飒纚。
要绍修态,丽服飏菁。
眳藐流眄,一顾倾城
展季桑门,谁能不营
列爵十四,竞媚取荣。
盛衰无常,唯爱所丁。
卫后兴于鬒发,飞燕宠于体轻。
尔乃逞志究欲,穷身极娱。
鉴戒唐诗,他人是媮。
自君作故,何礼之拘?
昭仪婕妤,贤既公而又侯。
许赵氏以无上,思致董于有虞。
王闳争于坐侧,汉载安而不渝。
高祖创业,继体承基
暂劳永逸,无为而治。
耽乐是从,何虑何思?
多历年所,二百馀期。
徒以地沃野丰,百物殷阜。
岩险周固,衿带易守。
得之者强,据之者久。
流长则难竭,柢深则难朽。
故奢泰肆情,馨烈弥茂。
鄙生生乎三百之外,传闻于未闻之者。
曾髣髴其若梦,未一隅之能睹。
此何与于殷人屡迁,前八而后五?
居相圮耿,不常厥土。
盘庚作诰,帅人以苦。
方今圣上,同天号于帝皇,掩四海而为家,富有之业,莫我大也。
徒恨不能以靡丽为国华,独俭啬以龌龊,忘蟋蟀之谓何?
岂欲之而不能,将能之而不欲欤?
蒙窃惑焉,愿闻所以辩之之说也。
王隆汉官篇解诂叙 东汉 · 胡广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五十六
安帝时,越骑校尉刘千校书东观,好事者樊长孙与书曰:「汉家礼仪,叔孙通等所草创,皆随律令在理官,藏于几阁,无纪录者,久令二代之业,暗而不彰。
诚宜撰次,依拟《周礼》,定位分职,各有条序,令入无愚智,入朝不惑。
群以公族元老,正丁其任,焉可以已」!
刘君甚然其言,与邑子通人郎中张平子参议未定,而刘君迁宗正卫尉平子尚书郎太史令,各务其职,未暇恤也。
至顺帝时平子侍中校书,方作《周官解说》,乃欲以汉次述汉事,会复迁河间相,遂莫能立也。
述作之功,独不易矣。
既感斯言,顾见故新汲王文山小学》为《汉官篇》,略道公卿内外之职,旁及四夷,博物条畅,多所发明,足以知旧制仪品。
盖法有成易,而道有因革,是以聊集所宜,为作解诂,各随其下,缀续后事,令世施行,庶明厥旨,广前后愤盈之念,增助来哲多闻之览焉(《续汉·百官志一》注)
太尉刘宽中平二年二月 东汉 · 桓麟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七
公讳宽,宇文饶,弘农华阴人也。其先□□,圣汉王侯,继次有国有号,列存家序。公之考乃作司徒,辅毗安、顺,勋载二叶。公托受纯和之气体,有乐道宁俭之性,疾雕饰,尚朴素,轻荣利,重谦让。幼与同好镌坟典于茅庐,是以根经纬,综精微,诲童冠而不倦。伉浮云之志,三公莫能致之。大将军以礼胁命,举高第,拜传真御史,迁。垂□康,逾产、豹,丧旧君以弃官。遵洙泗之业,在改编仕思初之计。三府并招,博士征,皆辞疾不就。司隶举茂材,大尉举有道,公车征拜议郎司徒长史,入登侍中,宣美顾问。延熹八年地震,有诏询异。公以演策沈渐,对当帝心,转拜尚书,齐密机喉,王命惟允。迁东海相,以德兴化,泽臻民物。复迁南阳太守,壹行质省简易之教,推贞谅以示下,显众善以厉否,恻隐之诚,通乎神人,故能去鞭扑,如获其情,弗用刑,如弭其奸。帝初即位,开学稽古,训咨儒林,佥曰公优。征拜大中大夫,纳用劝讲。复拜侍中屯骑校尉宗正光禄勋,遂授大尉,悉谟百揆四门之职,怀夫三事,和昭鼎实。功成则退,固疾逊位,拜光禄大夫,迁卫尉,复作大尉。每执盘桓,成则三让,以交会□精,引咎折躬。朝克忠谠,思其良犹,即召里巷,拜永乐少府光禄勋。先是时也,狂寇张角,□□妖逆,公卬观见像,上遏其源,未遝诛讨,乱作不旋。帝乃追宝先谋,锡之土田,封逯乡侯食邑六百户,年六十有六,中平二年二月丁卯薨。天子闵悼恻怛,内发手笔为策,□涕咨嗟。使右中郎将张良持节临吊,赠车骑将军印绶,位特进,赐琀赗襚,有加典礼。复使五官中郎将何夔持节谥曰昭烈侯夏四月庚戌葬,公卿百寮缙绅之徒,其会如云,可谓其存也荣,其亡也哀者焉。于是故吏李谦等,有感殷鲁述德之颂,以为洪懿休策,宜著无穷,故杂论攸行,纪其大略,镌石立碑,其辞曰:
于穆显融,惟予公侯,缵我前烈,克明厥繇。
熙精恬默,潜庸底昭,德以莅政,俾民是□。
其乐伊何?
匪诱匪威,允丕礼让,实化玄为。
入□诲保,训导万机,作镇上司,御劝不迷。
温温其恭,□尹实秪。
秩秩其苞,群儒实师。
奕奕其容,隅商□□。
刊视万祀,孰嗣厥徽(《隶释》十一,又略见《艺文类聚》上六。案:《隶释》有刘宽两碑前碑桓麟撰,据《艺文类聚》知之;后碑蔡邕撰,据《文选·王仲宣诔》注知之。洪适皆未考出。案:挚虞《文章志》云:「麟文见在者十八篇,有碑九首,诗七首,《七说》一首,沛相郭府君书一首。」)